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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岁的诗人余光中走了,留下了一首一句顶一万句的《乡愁》
一曲《乡愁》,写下一代人的命运,唱尽他们海峡分隔的伤痛和遗憾;《乡愁》跨过海峡两岸的情感,进一步抒发了全人类共有的家乡情,亲人爱和人生许多的遗憾。那就是为什么短短十六行诗句,能如此撼动人心,催人泪下。
我台湾友人的父亲是经历淞沪战争洗礼的台湾老兵,十五从军。他和他的许多战友,有着共同的夫妻隔离的伤痛和无奈。《乡愁》道出了他们的人生和心思情结。
我厦门姑和老家的亲人们,过去到现在,曾多次劝我找机会回老家,叶落归根。我的表兄前不久还问我:离开了家乡,你真的很快乐吗?年龄在增长,眼界和心胸在开阔的同时,另一种古老的情结也在悄悄萌生。我又何尝不曾多次在无人的时候想到叶落归根这件事。最近接触中国历史较多,那种归属感也越发厚重明显。今读《当我死时》,更觉震撼:
《当我死时》 |
余光中
当我死时,葬我,在长江与黄河之间
枕我的头颅,白发盖着黑土
在中国,最美最母亲的国度
我便坦然睡去,睡整张大陆
听两侧,安魂曲起自长江,黄河
两管永生的音乐,滔滔,朝东
这是最纵容最宽阔的床
让一颗心满足地睡去,满足地想
从前,一个中国的青年曾经
在冰冻的密西根向西瞭望
想望透黑夜看中国的黎明
用十七年未餍中国的眼睛
饕餮地图,从西湖到太湖
到多鹧鸪的重庆,代替回乡
人生,怕是少不了要忍受各种各样的“代替”;“代替”是另一式的梦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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