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日点滴:
“那时我在学校,带着一批学生去参加新四军,在路上遇到了日本飞机的轰炸。死的人很多,很惨。结果没死的都受不了离开或回家了,只剩下我一个人...”
“那时我们每天都在拼命走,不停地走,经常是前有阻截,后有追兵。在夜里周围漆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见,我就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走啊走...”
“我渡了4次长江。其中一次是在夜里,一共三条船,中间是条大船,重武器都在那条船上。结果到了江心这条船沉了。我们在前面的船上听到后面的喊声,揪心啊,也没办法。第二天江边上飘浮着很多尸体,有的尸体还紧紧地抱着木头。老百姓和战士都在那里哭...”
母亲时不时会讲起抗战时的经历。记得在文革时的一次大会上,明明是安排她做交代,然而她却情不自禁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。会场上鸦雀无声,都静静地在听。虽然与其他场合听到的不一样,大家都知道她讲是真的,包括她所在的一支队伍如何陷入困境,不得不分手解散...也许是因为新四军当时所处的环境,她讲的每一件事不是带着极度的艰辛,就是充满了危险,没有一件像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辉煌。当然她偶尔也会唱“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...”